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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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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湯米出了門,把門“砰”地一聲合上,我趕緊抓緊時間繼續轉動手腕,想要掙脫繩索。

過了一小會兒,門外的響動聲越來越大。

“怎麽是你?”隔著那一扇門,我仿佛聽見了謝平之的聲音。

一時之間,心中更是著急,手上動作越來越快,手腕一陣火辣辣的刺痛之後,我終於費力地從繩索裏掙脫了出來,我急忙拆了腳下的繩索,扯下嘴上的腳步,快步走到門後,拉開了門縫查看。

外面赫然站著謝平之和湯米,兩人已經動手打了起來,好在湯米沒有同夥,謝平之暫時占了上風。

一拳把他打翻在地,湯米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突然伸手從背後摸出一把刀來,銀晃晃一亮。

我急得要命,伸手去摸夾層的手機,火急火燎地想要報警。

可電話竟然特麽的沒電了。

“靠!”

我轉身到處尋找有用的工具,四處都是泡沫和紙箱,我心一橫,小心翼翼地擡起那把木板凳,躲在門後。拉開了更大一點兒的縫隙查看。

門外是一個大型倉庫,堆滿了泡沫板,離門很近的地方堆著泡沫堆,趁兩人沒註意,我拉開門就躲在泡沫堆之後,伺機而動。

湯米手裏有刀,謝平之沒敢靠太近,隨手撿起地上泡沫板遮擋,眼睛卻在四處查看,似乎是在找尋我的身影。

湯米面上越來越焦急,手中握刀,突然像他撲去,謝平之往後一閃,湯米卻趁勢伸腳把他絆倒在地。

人也順勢壓制住了謝平之。謝平之用手撐住他的手臂。刀尖近在咫尺。

就是這個時候,我拿著我的木板凳飛快地跑了出去,湯米回頭看見我,已是來不及,我發狠地用板凳敲在他背上,板凳腿都一個弧線飛了出去。

湯米“啊”地叫了一聲,側翻在地。

謝平之趕緊起身,踢遠落在地上的刀,伸手上上下下地檢查著我,急急地問:“你有沒有事?”

我擺了擺手,“沒事,劇組裏的武術指導培訓過我的。”

謝平之一聽,神色驀地一松,又有點哭笑不得。

警笛聲接踵而至,湯米被押上車的時候,回頭怨毒地看了我一眼。

我還是對他笑了一下。

轉頭問謝平之,“你怎麽找到我的?”

他嘆了一口氣,“還好我出門忘記帶手機,發現的時候剛走到半路,我又掉頭回家拿,回家看見你不在,門口莫名其妙地灑了一地米,我的外套也不見了,於是我就用電腦找我的手機,才發現了你的位置。”

我由衷地讚道:“還好你聰明。沒以為我是打翻了一地米,然後穿著你的外套遛彎去了。”

謝平之看了我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我沖他討好地笑了一下,他卻突然伸手把我抱進了懷裏,他的心跳很快,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響在我耳邊。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真的,亮亮,嚇死我了……”

我緊緊地回抱了他一下,心想,這次我也真是運氣好,如果沒有謝平之的外套,或者湯米有同夥,再或者湯米沒有半刻心軟,結局就可能大不一樣了……

不過對於媒體輿論,我還是頗為擔心。

意外的是,這次意外事件並沒有被任何媒體報道。不知道是因為官方保密好,或者常阮玉之前大手筆在媒體間給的紅包起了效果,又或者只是單純地,春節期間,放假的媒體人比較多。

我忐忑地等了三天,無論是網絡上,還是平面媒體,電視上都沒有相關的報道。

與我相關的最近的新聞,就是劇組的相繼殺青,以及拍到的我和謝平之逛超市的照片。

清晰無比的我和謝平之戴著墨鏡在收銀臺結賬的照片。

此照片在海角論壇引發了新一輪的探討。

黑我的人依舊持之以恒地黑我:

一輩子愛男神:為神馬男神要和她在一起為神馬,蔡尋芳全靠男神上位啊,絕壁不是真愛!!!

頂樓上:看我馬甲!

爆料蔡尋芳成名始末:第一手資料,速留郵箱!陳杞才是背後推手,蔡尋芳小三轉正!

小雲摯愛腦殘粉:蔡尋芳絕壁是小三!!!小雲女神才是真愛!

……

我忍住吐血的沖動,翻頁繼續往下瀏覽。

然而,與從前不同的是,如今我的粉絲的數量上顯然已是力壓黑粉。

蔡顧cp天道:芳芳女神的墨鏡好美,求淘寶同款!

芳女神淘寶同款:女神所有服裝,配飾都有同款,五件包郵哦,親~~情侶對戒也有售哦~~

顧筱雲滾粗:我們芳芳秒甩顧筱雲十條街好嗎╮( ̄▽ ̄")╭,國際範兒氣質擋都擋不住,有木有,兩個人逛超市竟然都逛粗了大片範兒。

甩黑粉一臉婦炎潔:看我馬甲!

芳本命:女神一路走來,進步有目共睹,拉得一手好琴,演得一手好戲,誰要黑她,我噴誰。

……

朕心甚慰。

到大年初七的時候,謝平之終於兌現承諾,帶我去逛了大廟會。

雖然仍舊戴著墨鏡和口罩,不過絲毫沒有影響到我的好心情。

到初八的時候,謝平之就又要進劇組了,這部戲的女主角是肖瑤,本來定的是顧筱雲,可不知趙燁用了什麽辦法,臨時被肖瑤頂替了。

我一面幫謝平之整理行李,一面問:“你們這戲要拍多久?”

他想了想,“大概三四個月吧……”樣子有些疲倦。

想著方鍇的話,我於是問道:“你是不是不想拍戲了?”

謝平之挑眉看了我一眼,“為什麽這麽問?”

我就把方鍇的話,原原本本地說給他聽了。

謝平之聽後,沈默了好一會兒。

我疊好最後一件白襯衣放進旅行箱,說:“不如,你就少拍點戲,我聽說有些人一年就只拍一部戲,好好地拍,也是很好的。”

謝平之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說了算的,觀眾有期待,圈兒裏還有一些人不能拒絕。”

聽他這麽一說,我也沒話了。資源是有限的,有的人拒絕一次,很可能就沒有下一次。如果謝平之不是打算徹底息影,那麽他就還不能說不。有的演員,奮鬥了一生,為的就是能有說不的權力。

細想一想,還是挺悲涼的。可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娛樂圈聲色犬馬,光華璀璨,有著難以抵擋的誘惑。

謝平之走的那天早上,窗外竟然下起雪來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鋪天蓋地。

他見我早起,很是驚訝,“今天是怎麽了?”

我套上外套,穿上鞋子,耳朵上戴著他送我的耳套,說:“我送你下樓。”

謝平之拖著箱子,笑道:“真是受寵若驚。”

我和他一起下了樓,地上雪已經積得有些厚了,司機把車停在樓前等他,一路走過去,留下兩排一大一小的腳印。

謝平之把行李箱遞給了助理,人卻停在原地。

他今天穿著駝色的大衣,身形挺拔,頭發因為剛剪,顯得很精神。

站在一天一地的雪白裏,是我眼裏最美的風景。

我抽了抽鼻子,說:“你照顧好自己。”

謝平之摸了摸我的臉,“你也照顧好自己。”

我“哦”了一聲,低下了頭:“那我上樓去了。”

謝平之笑了一笑,“去吧,外面太冷了,起這麽早,難為你了。”

我連忙轉身,往回走,一直走進大樓才敢轉身,隔著玻璃,謝平之沖我揮了揮手,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一開走,我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常阮玉從美國回來以後,就開始帶著我四處走穴演出,配合當地電視臺的“喜迎春”的系列演出,有的是綜藝類節目,有的是聊天節目,有的是觀眾同樂性質的節目。

為了搶占收視,電視臺也是不遺餘力地求新求變,迎合觀眾需求。

我跟著電視臺一行走訪了首都周邊好幾處城市,最後一站停在了一個臨海城市。

當地有個風俗叫做“擊鼓迎春”。

攝制組重點拍攝了這一項目,並要求同行的藝人,學習擊鼓,以此為素材制作一期節目。

鼓場設在海邊,臨海的風帶著微濕的鹹味,數十個鼓手臉抹白面,手持鼓槌,整齊劃一的節奏敲擊著昂揚的鼓點。

我換上了鼓手的裝束,跟一個老藝人一組學擊鼓。

這個老婆婆年近八旬,打鼓幾乎打了一輩子,說現在的年青人很少有人再去學習這種傳統了,每年鬧春,來擊鼓的人都是老面孔。不知道什麽時候,興許就沒人再來打鼓了。

看著她蒼老的面孔和手背上隆起的皺紋,我安慰她說:“現在電視都播了,說不定很快就有人來學了。”

她笑了一聲,眼角的皺眉更顯溝壑,“現在的年青人,很少能沈下心去學一門技藝咯,花花世界,誘惑太多咯……”

我只好也笑了一下。

學藝的時間過得很快,一整天下來,我算是學會了一點皮毛。

回程的路上,常阮玉問我:“去法國的事情,準備得怎麽樣了?”

眼下我是拉法耶品牌的首席代言,拉法耶的服裝新裝發布在即,我要去法國走秀,並且參與中國地區服裝的宣傳。

我“嗯”了一聲,“東西都收拾好了。”

常阮玉點了點頭,“那明天早上我準時去接你。”

隔天一早,我推著碩大的行李箱,和常阮玉碰面。

她吃了一驚,“就去一個星期,你拿這麽大個行李箱,就跟去過一年似的。”

我笑了笑,“帶了點禮物給拉法耶。”

常阮玉也就沒再繼續追問。

到了機場登機口,遠遠地看見烏泱泱一大群人,一個大牌子舉著“菜團子“三個大字。

常阮玉笑著說:“你看,都是你的粉絲。”

我卻在想,他們難道就不能取個高大上一點兒的名兒嗎……

見到我們一行人的出現,粉絲群爆發出了一陣歡呼。

我定睛一看,為首的兩個女孩子就是當時去南城攝影基地找我要簽名的兩個女孩兒啊。

我快步走了過去,接過她們遞過來的本子,簽上名兒,問:“你們都高考完了吧?”

兩個女孩子很驚訝,齊聲問:“你還記得我們?”

當然記得,你們可是我的頭兩位粉絲啊,不過,這話我不能說出口,只含蓄地點了點頭。

兩個女孩兒很高興,“都考完了,就在這裏上學。”

我笑了一下,接了一摞本子簽名,又跟所有人照了一張合照,才進了登機口。

飛機上,常阮玉簡單地把法國的行程跟我說了一遍,頓了一會兒,說:“不過拉法耶留了一整天空白的時間,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我咬咬牙,“常姐,我有話跟你說。”

常阮玉轉頭定定地看著我,我把那天拉法耶對我說的話,告訴了她:“他邀請我去法國,一是去法國走秀,二是想讓我在那裏學習……”

常阮玉很驚訝,“學習?”

我點了點頭,“他推薦我去巴黎戲劇院學習,學習表演,學習戲劇,在法國,為我提供舞臺。”

常阮玉笑了,“這是好事啊。”

“可是……得三年……”

果然,常阮玉沈默了。

良久之後,她說:“你都決定好了是不是……難怪你帶了那麽大的一只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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